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蹺掉三節課的駱雅玲直到中午才回到教室,由於下午並沒有課要上,偌大的教室裡空蕩蕩的,只剩下糜雅筑一個人抱著她留在座位上的包包,擔心地喃喃自語,猶如一個獨守空閨等待丈夫歸來的怨婦。

一見著駱雅玲出現,糜雅筑立即埋怨了起來:「雅玲,妳跑哪去了?要蹺課也不先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了一上午。」

駱雅玲吐了吐舌頭,說道:「抱歉,我太睏了,所以跑去保健室想要稍微補眠一下,誰知道醒來時已經中午了……」

「喔。」糜雅筑也只是隨口埋怨並非真的怪罪對方,她摸了摸肚皮說道:「我們回去吧,我肚子好餓。」

「好。」駱雅玲打著哈欠說道:「回家繼續睡覺。」

兩人並肩走出文學部的教學大樓,踏在鵝卵石鋪墊而成的筆直大道上,看著一棵棵雄偉而高壯的大王椰子樹,給人一種遠離都市喧囂的寧靜感受。

N大是一所校園景觀聞名全國的大學,除了採用歐式典雅的建築風格之外,校園內還精心打造了幾個美輪美奐的景點,而其中最著名的休憩景點就是位於學院中心地帶的楊柳湖畔。

楊柳湖畔的外圍連接著四條鵝卵石鋪墊而成的筆直大道,分別通往文科部、理工部、醫學部與N大校門,是出入學院與進出各學系教學大樓的必經之路,因此,楊柳湖畔也經常成為不同部院間的學生們相約等候的地點。

當然,若是用來堵人也相當合用。遠遠地,糜雅筑就已經發現了三個她最討厭的身影。

未等糜雅筑接近,吳瑜豐已經率先開口揶揄了起來:「嘿,厄運之花,聽說今天又有人犧牲在妳無人能及的帶衰神力之下,我還真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傻子,明知碰不得還偏要去嘗試!」

「哈哈!」楊瑞軍接著大笑:「聽說總計的犧牲者已經達到了破百之數,我看妳這輩子甭想擺脫『厄運之花』的稱號了,更別說有那種機會去嫁人了。」

一旁的劉威廷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少在那邊誇大其辭了,什麼破百之數,你自己加上的嗎?」糜雅筑發出不悅地反駁,用唾棄的眼神瞄了三人後,哼聲說道:「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們三個這般畜牲,那我寧可嫁不出去!」

吳瑜豐的嘴角當場抽搐了一下:「糜雅筑同學,我今天來不是找妳抬槓的。」

他甩了她一記白眼後,將視線轉往一旁的駱雅玲,問道:「雅玲,妳真的要繼續跟我冷戰下去?」

望著吳瑜豐,駱雅玲面若寒霜,在緩緩翻了一下眼皮後,反問:「你為什麼要那樣子對我?」

「啊,我怎麼樣對妳?」吳瑜豐挑眉問道。

「貓。」駱雅玲簡短且冰冷的回答。

「貓?」吳瑜豐愣了一會,隨即露出恍然的表情,他聳了聳肩,說道:「不過就是一隻沒人要的野貓,死了反倒省得牠到處製造髒亂。再說……牠肚子裡的那顆炸彈又不是我放的,那是劉威廷幹的好事。」

「明明就是你提議,我才會去配製炸彈的……」被拖下水的劉威廷急忙喊冤,「而且……若真這麼說的話,瑞軍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說完,怯懦地看向了楊瑞軍。

「喂,干我什麼屁事啊?」楊瑞軍怒瞪著劉威廷吼道。

劉威廷趕緊低下頭,弱弱說道:「如果沒有你製造的定時裝置,在縫合那隻貓的肚皮後,要怎麼引爆炸彈?」

「胡說八道什麼,那個定時引爆裝置明明是瑜豐要我製造的!」楊瑞軍氣憤地駁斥,同時將目光轉向了吳瑜豐。

看著望向自己的劉威廷與楊瑞軍,吳瑜豐忍不住哂笑了起來:「嘿,我記得你們當初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還說什麼這麼有趣的事非得插一腳不可,怎麼現在反倒把所有的責任都往我的身上推?你們倆還真是逗趣!」

越聽越是火大的糜雅筑忍不住大聲吼道:「反正你們三個都有分,少在那邊互推責任,想要裝無辜!」

「哈哈,妳在說笑嗎?少爺我根本懶得去推卸什麼責任!」吳瑜豐咧嘴大笑了起來,隨即玩味般地接著說:「沒錯,一開始的主謀就是我,就連故意不去提醒雅玲也是我的主意,但那又如何?好玩咩!只能說妳們兩個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無趣透了!」

「你……」糜雅筑氣得不知道該怎麼去罵人,她覺得禽獸、畜牲、人渣都比眼前的吳瑜豐要高級太多了。

見糜雅筑氣得發抖,吳瑜豐不禁感到得意地攤了攤手,然後看向了駱雅玲,問道:「雅玲,我最後再問妳一次,妳還要這麼鬧下去嗎?」

駱雅玲半句不吭,表情冰冷地直視著吳瑜豐。

一旁的糜雅筑急忙搶著答道:「雅玲才不可能原諒你!」

吳瑜豐冷哼了一聲,無所謂地說道:「是嗎?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妳真以為我今天來是為了得到雅玲的諒解?不不不,少爺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低聲下氣的事!」

冷笑指著駱雅玲,吳瑜豐陡然拔高了嗓門,叫道:「少爺我今天來是想要告訴妳,妳!被本少爺甩了!不能提供我樂趣的女人,比一件衣服還要不如!」

「瑜豐,你說得太過分了!」楊瑞軍登時怒瞪著他,雙手不自覺緊握了起來。

掃了一眼糜雅筑、楊瑞軍與劉威廷三人那一雙雙朝自己望來的憤怒眼神,吳瑜豐毫不退讓地板起了臉,哼聲道:「過分?萬一這女人到處向人亂說是自己把我給甩了,那才叫做真正的『過分』!」

「嗯,是過分,真正的過分很快就會來的。」駱雅玲突然淡漠地回應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被吳瑜豐激得就快發作的糜雅筑與楊瑞軍同時望向了她。

「哼,像個白痴似的。」吳瑜豐往地上啐了一口,接著擺擺手,說:「瑞軍,威廷,走了,再繼續待在這裡,我絕對會發病的。」說完,搖搖擺擺地哼起了小調轉身離開,對身後四雙瞪視的目光置之不理。

「雅玲,等過幾天妳的心情好些時,我再過來找妳。」

楊瑞軍的話一說完,逐漸走遠的吳瑜豐突然高聲說道:「怎麼說也是少爺穿過的舊鞋,就算已經不是原裝了,還是如此搶手。哈哈!舊鞋啊舊鞋,誰喜歡的話就拿去穿吧!」說到後頭竟還帶著旋律哼唱了起來。

楊瑞軍拳頭握得劈啪作響,眼中暴露的凶光如烈燄般閃動,只是一想到當初期待吳瑜豐會因為作弄駱雅玲而導致分手的事已然成真,他終是慢慢鬆開了手。

「喂,快走吧,還在那裡磨蹭什麼?想要女人的話,少爺的備胎可多著呢!哪天心情好的話,一人分你們一打!」吳瑜豐不耐煩地催促著,言語中盡是諷刺的味道。

「催什麼催!」楊瑞軍不滿地回了一句,本想跟駱雅玲道別後再走,卻看見了一雙冰冷凝視他的眼神,嚇得他轉身就走,免得駱雅玲將對吳瑜豐的恨意轉嫁到了自己身上。

「雅玲,再見……」劉威廷抬起頭諾諾說道,在轉身後小跑步追向前頭的楊瑞軍。

「這渾蛋,真是氣死人了……」糜雅筑咬牙切齒地望著三人那逐漸遠去的背影。

她發誓,方才有好幾次都想衝上去將吳瑜豐生吞活剝,緊繃的血壓都不知道飆到多少去了,只是一想到以後再也不用面對吳瑜豐那一張惹人厭的嘴臉,心情反倒感覺愉快了起來。

「雅玲,我們回……」糜雅筑轉過頭去的瞬間,背脊當場涼了一半。

她發現駱雅玲緊緊凝視前方的那雙眼睛中,所飽含的東西已經不能說是恨意了,而是冷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強烈殺意!

一雙布滿鮮紅血絲的噬人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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