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楊羽依有些欲言又止地開口問道:「我可以問您一件事嗎?」
「別您來您去的,平輩、正常地稱呼我就好。」藍韋奇揮揮手說道,「記得,要把我當成妳的搭檔,哥們,妳不是喜歡別人稱呼妳『男人婆』嗎?這不是正好?真當是哥們的話,就更應該大方隨意一點。」
「喔,那我就照辦了。」楊羽依一說完,立刻伸手拍桌並且站了起來,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大聲吼道:「鬼才喜歡被人稱做『男人婆』呢!我楊羽依可是一個美女!一個不折不扣的苗條多姿的大美人!」
「嗯,不錯。大美人,妳做得很好。」藍韋奇望著她那氣呼呼瞪向自己的眼神,拍手稱讚道,「能夠不顧旁人眼光,臉皮厚,是做為一個必須經常拜訪陌生的案件相關人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的要求之一。因為在進行案情探查、以及在偵查過程中面對疑犯時,必須使用各種巧妙的謊言去挖掘對方心底的祕密,光就這一點來看,妳毫無疑問是屬於滿分邊緣的高材生啊!」
「那、那還用得著說嗎!」楊羽依擺出一副驕傲的姿態,挺胸哼了聲。
不過,她的眼角餘光卻偷偷感受著來自於周遭的客人,那齊刷刷朝她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
藍韋奇微笑著說:「下次記得,把妳臉上的紅暈拿掉,那樣才能達到滿分的境界。」
「人……人生不用事事追求完美!」楊羽依被他一句話說得更加臉紅了起來。雖然她表面上回答得像是很灑脫,也表現得彷彿很泰然自若似的「咚」一聲坐了下來,卻依舊感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說得也是。」藍韋奇臉露笑意,「那麼,低著頭的妳到底想問我什麼呢?」
「喔,就是……」
「等等。機會教育:審問嫌犯第一課,永遠不要讓對方牽著妳的鼻子走。」
「咦?那是因為你是我的上司,所以我才會照著你的步調走啊!」
「NO、NO、NO,審問嫌犯第二課,永遠不要給自己預設立場,或給自己尋找看似合理的藉口。因為,妳所進行審問的嫌犯,有可能是官階比妳還高的上司,或是那些招惹不起的、能夠影響警務行政的重量級政治人物,甚至是妳最不想面對或是不願意去懷疑的至親好友師長們,所以,妳現在所提出的所謂的下對上的關係,並不能夠成為妳辯駁的理由。」
「呵呵,說得真好呢!」楊羽依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凌厲地直視著藍韋奇,並用著嚴峻無比的威嚴語氣拍桌吼道:「說!為什麼你後來不再參加警界所舉辦的格鬥競技賽了?」
「我有權保持緘默。」
「喂!」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啦……」感覺她是真的生氣了,藍韋奇於是收起玩笑,淡然說道:「就是突然發現爭那些個名次也沒什麼意義罷了。」
「我不信。」楊羽依用力地搖著頭,「你明明跟江隊長不相上下的。我實在不相信有著如此厲害身手的人,會忍得住那種想跟更多高手切磋對招的渴望。」
藍韋奇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妳信也好,不信也好,總歸一句話,我對那種表面上的競技賽,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去參加了。」
「你不覺得這種說法是在汙辱人嗎?」楊羽依直瞪著他,「汙辱那些有去參賽的人!」
「不,我只是想說,人各有志罷了。」藍韋奇搖頭笑了笑,「畢竟我現在的興趣與志向,是寫出一部膾炙人口的暢銷小說。」
「……你真的有在寫小說?」楊羽依當場傻眼。
「當然。」藍韋奇認真地點了下頭,「至少用來陶冶性情,或是給予自己一個不同的人生目標來講,都是很不錯的東西。」
他說完,立刻拍了拍手,笑道:「好了,互相了解到此結束。我只需要確定妳並不是一個會太過拘泥於上下屬的關係,而在搭檔辦案的過程中,顯得唯唯諾諾、像個沒有主見又不懂得變通的機器人就足夠了。我個人啊,實在不喜歡那種無趣的、只是形式上的搭檔關係。」
「唔!」經他這麼一說,楊羽依登時發現,在藍韋奇的刻意引導下,才這麼短短幾分鐘的交流時間裡,兩人之間的應對關係,便已經進展到了宛如朋友一般的自然了,而她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沒大沒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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