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被叫做「詩呆」的男人喃喃自語了一陣後,說道:「我覺得這不是一起正常的案件。」

簡俞凡的臉色當場沉了下來,「你是說,這起案子最大的關鍵點,是在於你所預言出來的那三個關鍵詞的最後一句——『聖杯』兩個字?」

咦咦?預言?楊羽依再度吃了一驚,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上司的用詞。

「嗯……」一旁的江邦彥則沉吟地說道:「詩呆所預言出來的三句話,由上而下分別是『開端』、『極端危險』以及『聖杯』三個關鍵詞……從我以往與他搭檔過的經驗來看,『開端』這一個詞,代表著現在這個命案現場只是一切的開始,後續還會有更多的犧牲者出現,『極端危險』則表示凶手具備極高的危險度,對這一起案件進行追查的人很可能會因此喪命,至於『聖杯』的話……這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三個人不禁同時望向了「詩呆」,卻見「詩呆」只是聳了聳肩,表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我記得……」楊羽依微微仰起了頭,回想似的喃喃說道:「當時的詩句裡似乎有『鮮血的聖杯』這麼一句話……會不會,就是跟遺留在命案現場裡那不正常的出血量有關?」

她話一說完,立即驚覺自己肯定是犯傻了,怎麼會跟著討論起什麼預言來了呢?簡直是亂插話還跟著瞎起鬨去了……

然而,其他四人卻像是早就已經有了如此的聯想,個個臉色沉重,且沉默不語。

「頭兒。」綽號「詩呆」的男人猛然開口叫喚了一聲,「我想請你將追捕犯人的主要工作交給我。」

咦咦咦!楊羽依頓時大感詫異地望向了「詩呆」。這男人怎麼敢如此不顧旁人地開口搶案子!

果然,楊羽依清楚的看見了簡俞凡當場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卻沒想到他下一刻竟是將頭轉向了她,反倒詢問起她的意願:「那妳的意思呢?」

「啊?」楊羽依露出了一臉茫然的呆滯表情。

簡俞凡已接著解釋說:「我已經將妳分派到詩呆的組裡了,而且還是互為辦案搭檔的位置,所以如果妳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先暫時找人替代妳,畢竟這起命案的犯人異常凶殘,對一個新人來說可能……」

「不!」楊羽依會意過來後立刻大聲地搶著說道:「我要接!請您務必將追捕犯人的主要工作交給我!喔,不,是交給我們來做!我保證一定會竭盡全力,將犯人逮捕歸案的!」

「很好,我期待妳有好的表現。」簡俞凡揚起了笑,「那麼,我現在就正式替妳介紹一下。」他說完,把手伸向了一旁,「這一位便是妳的直屬上司,三組的組長,藍韋奇,也是妳從現在起,進行案件偵辦時的前輩搭檔。」

「您、您好。」楊羽依朝藍韋奇伸出手,神情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是新到任的組員楊羽依……以後如有不懂或做不好的地方,還請組長多多指教。」

「嗯,我見過妳。」藍韋奇點頭微笑了下,一句話當場說得楊羽依本就已經顯得尷尬的臉色,更加浮現出了紅暈。他跟著也伸手握道:「妳不用叫我組長沒關係,我們是搭檔,以後直接叫我前輩或學長就可以了。」

「好的,前……前輩。」楊羽依依舊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心裡則直喊著「幸運」,畢竟在她面前的這個直屬上司不僅看起來很好相處,而且還一點架子都沒有!

「那麼。」藍韋奇環顧了一眼周遭後,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想先暫時告辭了。」

「喔,對齁,今天是星期六,你原本休假的。」江邦彥走向前,大笑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哈哈,快去吧,我想,小熙琳肯定已經在樓下等得不耐煩了。」

「她不會的。」藍韋奇回以微笑,神情中流露出一股溫馨的柔情。

「咦咦?那我呢?」楊羽依急忙問道。

「喔,妳待會把這一起案件的相關資料整理好,我晚點會主動跟妳連絡。」藍韋奇說,拿出手機,直接將手機遞給了楊羽依。

「好的,了解。」楊羽依立刻會意地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輸入到對方的手機裡。

「嘖。」這時,陳敬杰突然用力彈了一下舌頭,擺出一副受不了對方的樣子,「又急著跟小妻子出去約會了。真是恩愛啊!」

蛤!一旁的楊羽依聽得手一抖,差點讓拿在手裡的手機掉落下去。

咦咦咦!那個小女孩是他的小妻子?這樣可以嗎?她怎麼看都還只是一個國小的小女生才對啊?

「一天到晚胡說八道。」藍韋奇卻是一臉淡定地回答著,伸手從楊羽依的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

一旁的江邦彥則搭腔說道:「別這麼說,小熙琳可是非常願意等你十年的哦。」

「你說反了吧,哈哈。」陳敬杰大笑了起來。

「喂喂,你們,身為維護法紀的警務人員,怎麼可以如此胡言亂語呢!」簡俞凡露出了一臉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地糾正道:「根據現行法令,女性年滿十六歲便已達法定的結婚年齡了,就算未來可能擬修的法案有通過,最多也只是將法定的結婚年齡改成十八歲,哪用得著等十年那麼久!」

欸欸,頭兒,怎麼你所擺出來的表情,跟你話裡所呈現出來的意思一點都不搭啊……楊羽依忍不住在心裡偷偷吐槽。

「嘖,每次都越說越像是那麼一回事,我實在懶得理你們了。」藍韋奇翻了翻白眼,隨意揮了揮手當作道別後,直接轉身離開現場。

「頭兒。」等藍韋奇離開之後,楊羽依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小女孩真的是前輩的小妻子嗎?」

「哈哈,那當然只是玩笑話。」簡俞凡笑著回道。

「對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這時,江邦彥突然說了一句引起簡俞凡以及陳敬杰兩人注意的話。

楊羽依則吃驚地發現,江邦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突然將視線放到了自己身上?

「你們還記得詩呆記在筆記本上面的詞句嗎?」江邦彥雖然在跟另外兩人說話,卻是表情玩味地盯著楊羽依,說道:「在那三個關鍵詞的上方,雖然離得有些遠,但其實還有一個詞,對嗎?」

「哦,有。」陳敬杰想起似的叫道,「好像是……」

「美人下屬!」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叫出了答案。

咦咦咦!望著三人那大剌剌投射過來的審視目光,楊羽依不禁感覺處境尷尬地羞紅了臉。

「真不愧是詩呆,連這種東西也預言得出來!」

「嗯,神準啊,確實是個美人。哈哈!」

「那是當然了,詩呆的預言可從來沒有出錯過!」

「是、是嗎?哈、哈哈……」楊羽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持續地對著三位上司尷尬陪笑。

是早上遇到他時被預言的嗎?她在心裡回想著他當時突然做出的吟詩行為。

美人……下屬……她喃喃想著那一句預言,原本僵硬的笑容逐漸地真了起來。

確實很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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