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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天下」豪宅大廈,是一座比「富麗京城」更加高級的豪華住宅大廈,也是通報命案中黃儒彬所住的地方。

當來到住宅大廈外頭時,聞訊趕來的記者已是圍在了華麗的大門外,若不是有守衛的阻攔,只怕早就一窩蜂衝進了命案現場裡,對著受害遺體大肆拍攝報導……沒辦法,才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裡,便已經出現了三起命案,這無疑會讓這些太久沒大新聞可供報導的記者們,一個個感到熱血沸騰,卯足幹勁地想要搶到第一手的連線報導。

為此,警方只得加派人員守在門口維持秩序,以防有人趁亂混進了住宅大廈內,進而對警方的現場保全以及採證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與負擔。

B棟十二樓之六號,黃儒彬的居所。

由於來此之前,江邦彥已先行通知事先到場處理的轄區刑警們,全力保留現場,所以當一行人來到黃儒彬的住所時,雖然門前站了五六位嚴密守候的轄區員警,但是居所內的現場倒是被徹底淨空了,以達到全力保全現場的指示要求。

「刑事局偵一隊隊長,江邦彥。」江邦彥直接出示掛在脖子上的證件後,問道:「現場有全力保存嗎?」

「是的,長官。」一名中年刑警回道:「大致上完全保持我們到場時的狀態。」

「好。」江邦彥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什麼,與藍韋奇和楊羽依一起手腳俐落地穿戴起現場勘驗裝備,然後拉起門前的封鎖線,帶頭走了進去。

一踏進屋內,只見客廳內到處都是翻箱倒櫃的痕跡,那翻找的程度之徹底,就連玄關處的鞋櫃也沒放過,整個入眼所及,全部呈現一片狼藉的凌亂狀態,猶如被炸彈轟炸過一般,亂到令人咋舌。

「會不會太誇張了些?就是垃圾處理場也沒有這般凌亂吧?」楊羽依忍不住傻眼叫道。

「確實是太誇張了些……」江邦彥跟著皺眉說道。雖然早在來此之前,他便已經事先從通話中聽取過轄區刑警的簡報,不過這疑似被人闖入的場面,卻遠比他事前所想像的來得嚴重,簡直誇張到令人覺得這翻箱倒櫃的目的很不單純。

「先把現場全部看完再說吧。」藍韋奇摘取重點地拍了幾張照,作為採證後說道。

「嗯。」江邦彥點了下頭,繼續帶頭向著內裡走去。

基本上,除了沒東西可翻的走廊之外,包括餐廳、廚房、兩個無人使用的臥房、甚至就連衛浴室都被大肆翻過,到處亂糟糟一片。

而在主臥房門前,穿著睡衣的黃儒彬倒在了走廊上,脖子上一道深紅的刀口劃開了喉嚨,一把十來公分、刀身染血的水果刀落在附近地面,此外還有一個摔破的玻璃杯,其中一塊破裂的玻璃杯底,還盛有微量的白開水。

「從這些血的乾化狀況來看,死者死亡的時間應該超過十二小時以上。」江彥邦說著,蹲下身,先是用手扳動了一下屍體的手腕,接著扳動屍體的指節,發現全部處於僵硬狀態,而後又對著那些屍斑伸手壓按了一下,只見那受到壓按後的屍斑稍稍退了一下顏色。

「是屍斑擴散期。」楊羽依見狀說道:「看來隊長推測得沒錯,屍體上的屍斑要從墜積期發展到擴散期,一般需要十二小時,進展快的也需要八到十小時才行。另外,從這屍僵狀態已經高度發展到蔓延全身,也能證明死亡時間超過十二小時了。」

「這刀口……」藍韋奇跟著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推動屍體的頸部,以便讓喉嚨上的那一道刀口更加容易看得清楚一些,「看起來是一刀劃開的,要一刀劃到如此整齊的深度,應該不是從死者的正面下手的,而是從反方向往內抵緊咽喉後用力割過的。」

「前輩的意思是說,凶手是從黃儒彬後方架住他的脖子、又或者突然從黃儒彬的身後貼近,再將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直接一刀割斷他的喉嚨的?」

「或許吧。」藍韋奇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以目前看來,這一個推測的可能性是比較高的。」

「現在進行深入推斷還嫌太早,咱們先看看另一個死者吧。」江邦彥說完,站起身,直接進到了已被打開房門的主臥室。

主臥室裡的燈是亮著的,這樣更加可以肯定,這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都超過十二小時,是在昨晚深夜時發生的。

而主臥房裡的另一個死者,黃儒彬的妻子——王惠馨的陳屍狀態,只匆匆地一眼看去,便讓楊羽依當場深皺起了眉頭,嘟噥叫道:「這算是流行嗎?要說這三起命案之間沒有絕對的關聯,那我還真是無法相信!」

看著被成片染成暗紅色的床鋪上,那被分割成一塊塊怵目驚心的鮮紅屍塊,藍韋奇也是微皺了皺眉頭,認同說道:「很明顯的現場重現感,只不過死者不同,還有,分屍的地點從廚房換到了主臥室的床上。」

「你少說了一項重點。」楊羽依一臉義憤填膺地補充說道:「被分屍的都是女性!」

「那妳非得更加努力地找出凶手才行了。」藍韋奇說完,已是拿起相機,對著床上血腥無比的陳屍狀態拍照存證。

「美女,如何?」在仔細地勘查了屍體好一會後,江邦彥開口問道。

「還真是有點像呢……」楊羽依喃喃著回道:「該不會連分割的屍塊總數都跟王詠怡相同吧……」

「說不準呢。」藍韋奇停下了拍照,說道:「如果不是王詠怡確實是被她的丈夫何文彥親手殺死並且分屍的,而且何文彥也已經自盡身亡了,我還真得強烈懷疑,這是同一個人幹下的案子。」

「嗯。」楊羽依很是認同地點頭回道。

「不過,在床上進行分屍工作不嫌太過費力嗎?」她說著,上前壓按了一下床面,果然發現這張床鋪極是柔軟有彈性,「還是……這其實不是第一現場?」

「應該是第一現場沒錯。」藍韋奇用著確定的語氣回道:「從這床上染到的鮮血量,以及那到處都是的濺血狀態來看,凶手無疑是在這頂床鋪上進行分屍的沒錯。」

「嗯……」楊羽依用手指摳著臉頰喃喃思索著。床鋪上那些被刀砍破的痕跡或許可以假造,但是床上的染血量以及大量殘留的濺血狀態,卻是不可能在分屍轉移後製造出來的,她剛才的後一句疑問,其實是在反向強調前一句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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