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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簡明旺嗎?我討厭他!我想,班上應該沒人喜歡他吧!」

「喔!那個以老大自居的傢伙啊?當年不知道多少人都被他霸凌過啊!夠討人厭的!不想提他!」

「簡明旺?當年班上不知道多少人希望他可以出門被車撞死呢!結果人是沒被車撞死,而是被抓去關了!哈哈!貌似那時候有不少人私下開了慶祝趴呢!」

「有什麼人能夠指揮他的嗎?應該沒有吧?當年的他就是個囂張的小屁孩,整天不讀書,就只懂得在班上到處揚威作武、霸凌同學……果然最後幹出了那種事情啊!」

「班上不怕他的人嗎?應該是班長吧?不過班長也沒辦法說得動他……」

「當時跟他比較好的同學嗎?就跟他混在一起,欺負其他同學的兩個跟班吧……妳問哪兩個?沒來啊!在那件事之後,其中一個飆車出車禍死了,另一個上了高中後跟人爭風吃醋,被人砍死了……果然壞蛋都是一夥的,下場也一樣是悽慘的!」

「妳說跟其他班的同學嗎?不曉得耶……他那麼壞,誰想跟他扯上關係啊……或許,班長可能知道一些吧?」

「跟校外的混混們混在一起?好像沒有耶……妳知道的,我們國中是有名的升學學校,要是跟那種有黑道背景的流氓混混們混在一起,只會被當成肥羊予取予求地搾取吧……他應該沒有那麼笨吧?」

「問班長吧,班長最了解班上同學的事情了

「嗯?妳問我牛肉、豬肉、羊肉,喜歡哪一種?這樣主觀的個人喜好其實不客觀,應該從這些肉的肉質本身去分析(流口水)……首先,牛肉的肉質……」

「警官,妳好漂亮哦!可以當我的女友嗎?大我幾歲沒關係的!」

「班長小學也跟他同班啊,他應該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妳長得那麼標緻,身材又那麼棒,肯定很多人追吧?」

「我到現在還是覺得他應該不只是被抓去關而已……死了最好。(小聲)」

「可以給我妳的LINE嗎?」

來〜笑一個〜茄子。(喀嚓)

「姐姐要玩百合嗎?(直視)

「其實應該問班長最清楚吧?」

「姐姐〜要玩百合嗎?我技巧很好哦〜(燦笑)」

「你這傢伙一直盯著人家的腿看,小心被當作現行犯扣回警察局哦!」

「壞蛋死一死最好……」

「姐姐〜來玩百合嘛〜(擠壓)

「……請穿上制服鞭打我吧!波麗士大人!」

「姐姐〜我開好房間了哦〜(附耳:XX飯店,XXX號房〜)

…………

「怎樣,有問到妳想知道的事情嗎?」

逃難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主辦這場「私立清陽國中第三十五屆三年一班同學會」的當年的班長、穿著打扮相當潮流感、長得有些韓系味道、現今就讀T大心理學系三年級的鄭永傑,一邊翻著桌上燒烤鍋裡的肉片,一邊笑著問道。

「普普通通吧。」楊羽依不置可否地回道,「除了明白簡明旺是如何不受班上絕大多數的同學喜歡之外,實在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情報了……而且大多數的同學都說你是最了解簡明旺的人,結果到頭來,似乎我只要問你一個人就足夠了啊!」

鄭永傑微笑著回道:「情報線索的來源越多,才越能夠從中找到事實,所謂的調查,不能光憑我個人的片面之詞去下定論,不是嗎?再說了,妳不覺得觀察並解析人們藏在內心的思想,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啊?」楊羽依頓時一愣,「我可不覺得那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耶……」

「是嗎?但是妳剛剛確實那麼做了呢!」鄭永傑直直地看著她,「妳在剛剛對我們班上所有同學的問話過程中,便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是否有所隱瞞,是否有在說謊,甚至是感到心虛,不是嗎?」

「咦?那只是基於調查上的必要,所做出的觀察判斷啊!」楊羽依眨了眨眼,用著理所當然的口吻回道。

「是嗎?真是可惜,我還以為咱們是同好呢!」鄭永傑露出一臉感到無趣的表情,隨即又道:「是說,妳為何會覺得,簡明旺當年會犯下那起案子,是有人在背後唆使的呢?」

「啊?」楊羽依當場愕然,「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點也不難猜啊。」鄭永傑勾起了一抹笑,說道:「對於一個當初是以現行犯的身分被人逮捕,並且已經結案多年的案件,會重新去探查犯人當年的交友狀況,除了懷疑該名犯人當初之所以犯案是受人唆使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種需要重新調查的可能性了。」

「哈哈,真不愧是T大心理學系的高材生呢!」楊羽依不禁乾笑了下,隨即一臉正色地看著他,「那麼,我就直白地問了,以你這個全班對簡明旺最了解的人來看,他有沒有可能是受到誰的唆使,才會犯下當年的那起案件呢?」

鄭永傑斬釘截鐵地搖頭回道:「以我個人對簡明旺的了解來看,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存在。而以客觀的角度來分析,其實也不應該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他說完,逕自轉過頭,看向一旁正替夾在筷子上烤好的肉片沾上醬料的男生,笑問:「我說的沒錯吧,聿聖?」

「這個嘛……」那名現今同樣與鄭永傑是同班同學、長得挺是秀氣、給人乾淨清爽、有著內斂感覺的男生——游聿聖,在放下手上的筷子後,一臉認真地說:「理論上來講,不管是使用威逼還是利誘,想唆使一名國中生去幹出奪槍殺警這種重大罪行,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就算真的辦到了,也只能是犯案的當下,在被警方逮捕之後,若真的是受人唆使而犯案,以一名國中生的心智強度來講,要熬過一連串的盤問審訊而不被察覺有問題,兼且還要能夠克服即將入獄服刑的沉重壓力與恐懼,而不把後背的唆使者供出來以求解脫,未免太過困難了……至少,我一點也不覺得,簡明旺是一個具備如此堅定意志與說謊能耐的人。」

「看吧,聿聖可是跟我互相競爭班上首席學霸的一流高材生,就連他的看法都跟我一致的話,就代表了這一個推論是絕對正確的!還是說,楊警官有別的有據可循的看法,又或是從什麼地方或什麼人那邊,得到了足夠可信的情報?」

「呃……這個嘛……」楊羽依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

在之前聽了那名光頭大漢的話之後,對父親的死因起疑的她,便開始私下重新調查,當年她的父親被國中生槍殺的那起案件。只是,不管是調閱已經結案的檔案資料,還是拜訪詢問當年與此案有關的員警,都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能夠去證明「她的父親是被某人害死」的這一項論點……於是,她只好回歸原點,從當年殺害她父親的犯人——簡明旺身上,尋找線索。

當然,在此之前,得先從簡明旺曾經的周邊關係人開始調查。所以,她便聯絡了簡明旺當年就讀國中時的班長鄭永傑,想從他開始探查線索,沒想到來到約定的地點後才發現,該場合居然是該班的國中同學會……這很顯然是鄭永傑刻意安排的,不過,既然人都來了,她也沒理由放過一次問完所有同學的機會,於是便混在裡頭,成為包了整個燒烤餐廳A區裡,唯一「非三年一班同學」的例外存在,到處進行探問。

而剛才,鄭永傑與游聿聖所提出的論點,其實她之前也有推論出來,只是,這畢竟是涉及到她父親真正死因的事情,她實在沒辦法純以理論去看待……

見她支支吾吾,顯得有些難言之隱,鄭永傑也不強行追問,而是笑著說道:「說實在話,像這樣的問題,與其問我們這些局外人,不如直接探問本人不是更快、更明白嗎?」

「可是……」楊羽依正想回話,卻見鄭永傑突然站了起來,看向燒烤餐廳的門口。

同時,原本到處都是喧嘩笑聲的餐廳A區,也在這一刻迅速地靜了下來。

「怎麼了?」她忍不住跟著往門口看去。

只見燒烤餐廳門口正進來一位理著平頭、體型消瘦、眼睛掛著黑眼圈、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生。

在看清楚那人的瞬間,楊羽依當場感到難以呼吸,呆愣住地盯著那個人。

燒烤餐廳的A區則在靜默了好一陣後,傳出議論不斷的竊竊私語。

「那個人是簡明旺嗎……」

「真的,好像是他耶……」

「他怎麼來了?誰邀他的?」

「他不是被抓去牢裡關了?什麼時候出獄的?」

「看那顆平頭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出獄不久吧?」

「是自己跑來的嗎?簡直厚顏無恥!」

「感覺都吃不下了……」

「他怎麼還沒死啊……上天不長眼啊!」

「去死……去死……」

「班長在搞什麼啊……真晦氣……」

簡明旺在進來餐廳後則一直左右環顧,像是在尋找某人,隨即發現餐廳A區裡那許多似曾相識的面孔後,當場愕然地愣在原地,直到那些竊竊私語的議論或清楚或不清楚地傳進他的耳裡,他這才回過神來,轉身便想離開。

「欸欸,等等!怎麼的,這就要走了?今天可是咱們班的同學會,快點過來這邊坐坐啊!」鄭永傑見狀,快步朝他走去,將他拉在原地。

「不……不用了……而且,我也沒有受到邀請……」

「我有發邀請給你不是嗎?不然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裡?」

「你只說會幫我介紹工作……可沒說這是同學會……」

「都一樣不是嗎?介紹工作為主要,同學會隨意順便就好。順便,順便。」

「這……」

簡明旺尚在遲疑,鄭永傑已是拉著他的手臂,半強迫地將他拉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桌。

還未就座,四周便再度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瘟神。」

「討厭……」

「快點去死一死吧!」

「噓,小聲一點,他可是殺人犯啊!」

「別理那個人渣,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簡明旺默然了好一陣,臉色難看地道:「我想,我還是先離開好了……工作的事情,我改天再找你談……」

見他說完後,便想移動腳步離開,鄭永傑立即冷聲回道:「對於一個擁有殺警前科且不懂得改過自新的更生人,別說是我這個曾經的同學不想幫你,就是任何老闆都不會想聘用你的!再說,你不覺得自己欠某人一句道歉嗎?我是在替你製造贖罪的機會啊!」

「什麼意思?」簡明旺不禁愣了愣。

鄭永傑深深地笑了起來,自顧自地轉頭看向座位上的楊羽依,說道:「妳不是想知道某些事,那麼直接問他本人不是最清楚實在了?」

「妳是……」簡明旺跟著看向座位上的楊羽依,卻無法想出自己認識這個人。

楊羽依默默地抬頭看向他。簡明旺會認不出她非常正常,因為他對她僅僅只有好幾年前,因為案件出庭時的數面之緣,但是楊羽依在重啟調查時,可是調查過他最近的檔案資料,因此對他現在的長相非常熟識。

「她是被你槍殺的那名警官的女兒啊!」鄭永傑說。

「!」簡明旺當場露出震驚的表情。

楊羽依則繼續直直地看著他。對於鄭永傑能夠猜出她的身分,她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只要看過當年那起案件的相關報導,再對照她的年齡與姓氏,以及她正重新調查該案件的行為,並不難聯想出這樣一個答案。

下一秒,簡明旺已是朝著她深深地彎下腰,激動地頻頻道歉:「對不起!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對於這個結果我非常後悔!請妳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楊羽依依舊不發一語地看著他。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追查父親的真正死因,她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眼前這個殺害她父親的凶手!

「妳……妳可以原諒我嗎?」簡明旺抬起頭,誠惶誠恐地問道。

「要我原諒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楊羽依立刻回道,語氣冰冷。

簡明旺一聽,頓時露出難受不已的表情,整個人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卻聽見楊羽依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當年是誰唆使你去犯下這起案子,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啊?」簡明旺聽得露出一臉極是愕然的表情,隨即慚愧地說:「不……並沒有人唆使我去做出那些事……那是我一時衝動與害怕之下所犯的錯誤……我……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何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楊羽依直直地看著簡明旺的說話與反應,感覺他並沒有一絲說謊的樣子,不禁感到失望地撇過頭去,「是嗎……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說完,自顧自地低下頭,沉思了起來。

根據簡明旺當年的供詞筆錄,事發當天,他因為無照駕駛機車與闖紅燈被警察開罰單這件事,被父母狠狠斥罵了一番,心情極度惡劣的他,一個人跑到街上到處鬼混,想要尋找能供出氣的事情。而後,在離開一家便利商店時,他在便利商店的附近路口,看見一名正在路邊定點取締違規交通的警察,頓時遷怒地撿起木棍,從後方襲擊敲昏該員警,隨後更奪取該員警的配槍後逃離現場,一直躲在附近的公園裡,直到天黑。

而事發當時,楊羽依的父親剛好就在附近。於是,在接獲案件通報後,立刻加入對犯人的追捕,並且在之後第一個去到公園,找到了簡明旺,進而遭到簡明旺槍擊致死。

說真的,整起案件從頭到尾處處充滿了隨機性……如果簡明旺沒有剛好看見正在定點取締的那名警察,那麼,他便不會因為遷怒而襲警奪槍;如果該員警沒被簡明旺一棍敲昏,那麼配槍便可能不會被奪走;如果楊羽依的父親不是剛好人在附近,便不會第一個發現簡明旺後被槍擊而死……更別說,就算楊羽依的父親因為看見該犯人是國中生而一時心軟,導致反應慢了一拍,被對方槍擊而死,就是以一名從來沒有接受過用槍訓練、兼且只是國中生的腕力來說,要在隔了一段距離的情況下,在開槍後那麼剛好地直接命中一個人的額頭,這完全是不可控的運氣成分……

總結來說,這整起案件裡根本不存在絕對的特定目標,而且過程中充滿了極大的隨機性,但是那名光頭大漢卻對楊羽依說,「她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所以要滿足這個說法,便只能是簡明旺的犯案行為其實是受人唆使,背後存在著某個幕後主指者……但根據目前的調查看來,卻並不存在著這樣一個幕後唆使人……

難道那名光頭大漢口中所謂的「那個害死她父親的人」,其實指的是那名被襲擊奪槍的員警?問題是,那名被襲擊奪槍的員警本身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就楊羽依的立場與觀點來講,她完全無法因此去怪罪甚至怨恨他啊……

「喂,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簡明旺!不管楊小姐是否願意原諒你,既然你都已經對她道歉了,那麼,你是否也應該對其他人道歉才對?難道你忘了,你可還欠我們班上許多曾經被你霸凌過的人一個交代,現在這場合正是你公開向他們道歉的時候!」

「放開我!讓我走,我想離開了!」

「你要離開可以,不過,你得先向那些被你霸凌過的同學道歉才准走!」

「你別太過分了,鄭永傑!」

「我哪裡過分了?一個不肯對自己曾經犯過的錯道歉的人才叫做過分!你有想過,你當年所對他們做出的欺負行為,對他們造成的心理創傷可是一直到現在都還存在著嗎?」

「放手!我叫你放手!他媽的鄭永傑!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很好!又想耍流氓、裝老大了是嗎?你最好有那個膽量敢動手打我,我保證會讓你立刻滾回牢裡去,繼續再吃好幾年的牢飯!」

「……放開!讓我走!」

「你先向那些被你霸凌過的人道歉完再走!」

「那個……客人,請別在這裡吵架,你們再這樣吵下去,我們可要報警了……」

聽到「報警」這個敏感的用詞,正陷入沉思中的楊羽依頓時身子一震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鄭永傑與簡明旺不知何時已在餐廳門口拉拉扯扯地爭吵起來,那火爆的氣氛之重,幾乎快要動起手來。

在兩人附近,則是不知是在勸阻還是在替鄭永傑助陣的游聿聖,以及一名露出為難神色的餐廳員工。

「不用叫警察了,我就是警察!」楊羽依當即快步趕了過去。無論如何,排解民眾糾紛,避免傷害事件發生,都屬於她的基本職責。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是沒聽見嗎!」

見楊羽依朝這邊走來,簡明旺頓時更加激烈地吼道。

「我就是不放,你能拿我怎樣?」

鄭永傑卻一臉無懼,依舊不依不饒地緊緊拉著他不放。

「你真是他媽的欠揍!」簡明旺一臉憤怒地掄起了拳頭。

「喂,不準動手!……咦?」楊羽依見狀大喝,卻驟然停下了正想加快前去制止的腳步。

——她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個奇怪的黑點,在簡明旺的身上急速閃過!?

「你們在做什麼?怎麼擠在店門口吵架?」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沉穩的男性話聲從店門的入口處傳了過來。

只見一名穿著休閒襯衫、體格高挑健美、戴著黑框眼鏡、相貌俊朗、雖然正用手握住簡明旺那一隻掄起拳頭的手臂,展現出屬於力量的一面,卻依舊給人一股親和、睿智、沉穩以及長者威嚴感的男子,正看著擠在門口的一群人,問道。

「周醫師!」簡明旺吃驚地看向握住他手臂的人。

「教授!」鄭永傑與游聿聖同感意外地齊聲叫道。

「咦?周醫師!」發現來人是誰的楊羽依,也不禁詫異地脫口叫道。因為,此人竟是她之前曾經去尋求過偵辦協助的、同時擁有心理學與精神醫學博士頭銜的「春風心靈診所」的負責人——周可謙。

四人在此刻一起看向了周可謙,隨後又盡皆感到訝異地互相看了看。

「我要走了!」簡明旺率先做出反應,在用力甩開被周可謙抓住的手臂後,匆匆地轉身離開。

一旁的餐廳員工在看見造成爭執的事主已經走了,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你們認識?」原地,同一句話,從留在門口處的四人口中同時說出。

「周教授是我們大學特聘的心理學教授。」鄭永傑率先回答。

因為,他跟游聿聖是同班同學,所以,基本上也等同代替了游聿聖的回答。

「周醫師一直以來都是協助我們警方辦案的極優秀的民間協力者。」楊羽依接著回答,「我之前曾經因為一起案件,向周醫師尋求過協助。」

「那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周可謙問,看了看三人。

「喔,這個,是因為……」

一道手機鈴聲在此時響了起來,從楊羽依的身上傳出。

「抱歉。」楊羽依拿出手機,示意了一下。

她隨即看向手機螢幕——是她的直屬上司,重案三組組長,藍韋奇,打來的電話。

「喂,前輩,怎麼?」她問,畢竟今天其實是她為了赴約而特地排定的休假日。

「在哪?」手機那頭的藍韋奇問道。

「喜燄燒烤餐廳。」楊羽依回道。

「嗯?那很近嘛……我就直入主題了,在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咖啡館隔壁路口的麥當勞,疑似被人放置了炸彈……」

「啊?什麼?炸彈!?」楊羽依失聲驚呼,當場引來一旁三人的關注。

「是的,偵五隊的防爆小組已經趕到現場進行處理了。妳待會過來後,不要進來裡面跟我們會合,直接在外面進行觀察就好。」

楊羽依聽得轉了轉眼珠子,會意地回道:「了解。」

「快點過來。」

OK。」

在掛掉通話後,楊羽依發現身旁的三人正同時盯著她看,尤其鄭永傑臉上的表情,更充滿著極欲要她解釋的意味。

微微想了下後,楊羽依往店門外站去,伸手指道:「那邊路口處的麥當勞疑似被人放置了不明爆裂物,我現在必須趕過去進行支援。」

她沒有隱瞞的必要,畢竟,既然偵五隊的防爆小組都已經趕到現場的話,就代表媒體記者應該也已經收到消息趕赴現場進行報導了,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或許現在打開某家新聞臺,便能夠看到第一手的新聞快訊了。

「炸彈耶,我們可以跟過去看看嗎?」鄭永傑眼裡閃現出興奮的光采。

「呃……」楊羽依原想說出拒絕的話,不過轉念一想,這腳長在人家身上,如果只是單純過去封鎖線外跟著湊熱鬧的話,她貌似也無權阻止……

「我也過去看看好了。」周可謙遙望著那個方向,說道。

「好!」楊羽依當場喜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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