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雖說是「便衣」,卻不代表可以「隨便穿著」,之所以在值勤時不穿警察制服,是為了配合勤務需要,方便進行隱密搜查。

當然,一身運動服裝或許不能稱作「穿著隨便」,但至少穿著運動服是非常不方便攜帶配槍的,而且在值勤公務時,也會替自己帶來諸多不便……比如說現在,當兩個身穿運動服裝的人就算亮出了刑警證,也有極大的可能會遭人質疑的,這無疑只會替自己帶來多餘的麻煩罷了。

所以,藍韋奇駁回了楊羽依所謂的「便衣理論」,轉身回到局裡取了自己的配槍,再跟頭兒簡俞凡借車返家換上「正式服裝」,帶上手機後,這才開車前往命案現場。

至於楊羽依,因為趕著想要盡快到達命案現場勘查案情,所以在有了藍韋奇「配備齊全」地作為「代表」之後,她索性也不多耗時間回家換裝,而是直接繼續穿著運動服前往命案現場。

當然,在車上順便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是不用多說的「有效率」行為。

如楊羽依之前所說,富麗京城是一棟有錢人住的高級住宅大廈,在寬大華麗的大門處,有著壯碩的保全進行嚴格把關,一般閒雜人等根本無法輕易進入。

不過,對於身為刑警,並且是專程來此辦案的兩人來說,在亮出刑警證後便立刻受到了放行。而在住宅大廈的大門外,也停著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顯然是接獲通報的轄區員警們,已早他們一步來到命案現場,進行現場保全的封鎖了。

A棟六樓之二,命案發生地。

住宅門外已拉起了封鎖線,兩名轄區員警守在整層六樓的兩邊廊道上,進行警戒保全,門前,則是另兩名轄區刑警正拿著筆與小筆記本,對著命案第一發現人詢問證詞筆錄,反倒是採證組的鑑識人員,因為忙於清晨所發現的那起分屍命案,尚且騰不出人手趕到現場。

「刑事局重案組,藍韋奇。」一來到門前,藍韋奇立刻出示掛在脖子上的證件表明身分,並且開口問道:「有人可以進行一下目前的蒐證簡報嗎?」

那兩名轄區刑警早在來此之前便已接獲通知,刑事局會派人過來擔任現場指揮官,所以一驗明藍韋奇的身分後,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中年刑警,立刻報告說道:「是的,長官,目前確定受害人為這戶人家的女主人——王詠怡,另一名死者則是這戶人家的男主人——何文彥,兩人為夫妻關係,至於這位則是命案第一發現人,這棟大廈管理部門的保全人員——王晉昌。」

一旁的楊羽依在聽完後,微微凝了下眼神。

這名中年轄區刑警的簡報內容聽似正常,實則已經挾帶了一些主觀訊息——一般來講,既然屋裡的兩名死者為夫妻關係,通常都應該會先介紹男主人,接著再介紹女主人才對,但這名轄區刑警,卻將常人慣用的介紹順序給顛倒了,而且還分別使用了「受害人」與「死者」這兩個不同的詞來個別形容,可見這其中必定存在著某種特殊原因。

「嗯。」藍韋奇顯然也察覺到了其中所隱含的訊息,卻是沒有開口詢問,而是轉過身,對著那名命案第一發現人的大廈保全問道:「王晉昌先生,可以請你簡述一下命案的發現經過嗎?」

這行為看似有不想聽取轄區刑警簡報的不信任感,不過楊羽依卻知道,這事實上是有著特別用意的。

「喔,事情是這樣的……」大廈保全王晉昌一臉驚魂未定地回答說:「在早上八點多,我依照例行公事巡邏到這裡時,發現何先生家的門開了一個小縫,沒有完全闔上,基於職責關係,我站在門外試探性地對裡面喊了幾聲,結果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而且感覺裡面靜悄悄地似乎沒有人在,那時我就想,該不會是遭小偷了吧?於是就提著警棍推門進去看看……然後……然後我就看見了……何太太被人砍成好多塊死在了裡面……呃!」

他說到這,像是回想起當時所看見的恐怖景象般,當場臉色發白地乾嘔了起來,在連嘔了好幾聲後,這才呼了呼長氣,繼續說道:「我當時嚇得兩條腿都軟了,趕緊就打電話報警了,後來警官他們就趕到了這裡,然後進去了裡面,在裡面又發現了另一個屍體,接著就要我進去看看認不認識,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何先生也死在了裡面……」

「嗯。」藍韋奇點了下頭,接著問道:「在警方到來之前,這裡有任何人進去過嗎?」

「喔,有,我們大廈管理部的值班主管有進去過!我本來跟他講,命案現場應該不能隨便進去的,但他說他是主管,沒親眼看到不放心,其實就是怕我是胡亂報案,所以想確定何太太是不是真的死在裡面嘛,是說,像這種大事,我哪可能亂報案啊!不過他是主管,他想進去,我也不好硬要阻止,所以我就跟著他再進去了一次,結果他一看見何太太的屍體後,就立刻一路衝到了外面吐了起來,我一看他吐,忍不住也就跟著吐了……喔,就吐在那裡……」他說著,伸手指了指走廊外側,「現在看不到了,因為我們主管後來有叫負責清掃的阿桑來清理過了,長官你看,地面上還有濕濕的感覺。」

「嗯。」藍韋奇瞥了那地面一眼,隨即又問:「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進去過了吧?」

「沒有!」王晉昌用力地搖頭叫道:「我知道命案的第一發現人都會被列入頭號嫌疑犯,所以在你們來之前,我不想讓其他人進去。真的!人不是我殺的!警官你要相信我!要把人活生生砍成那樣,那麼恐怖的事,我哪可能做得出來啊!警官,我絕對不是凶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緊張,凶手究竟是誰,我們警方會調查清楚,絕對不會胡亂冤枉人的。」見他一副激動的模樣,藍韋奇用著溫和的聲調出言安撫,同時將眼神微微瞥向了之前進行簡報的那名中年刑警。

他之所以不直接聽取中年刑警的簡報,而是轉向問起了命案第一發現人,無非就是想讓王晉昌再重複一次自己的說詞,以用來比對王晉昌的前後說詞是否統一,進而初步地觀察這證詞的真實性是否足夠。

只見那名中年刑警微微地點了下頭,表示王晉昌的說詞,與之前所陳述的內容沒有出入之處。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流語(墮落的貓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